第九章：絕地反擊 #
第二節：森林死戰 #
腐化樹人緩緩逼近，每一步都讓地面震動。它們的樹皮上長滿了眼睛，全部盯著被困的冒險者們。
「下馬！」艾瑞絲命令道，「馬在這裡沒用了！」
眾人紛紛跳下馬背。受驚的馬匹四散奔逃，卻被樹人的枝條纏住，發出淒厲的嘶鳴。
「別管馬了！」塞德里克大喊，「組成防禦陣型！」
七人背靠背圍成一圈。獵犬已經追到了，它們在樹人之間穿梭，尋找攻擊的機會。
「我需要時間準備大型法術！」薇兒說道。
「我們來爭取時間！」索林舉起戰錘，「為了潘德林！」
戰鬥爆發了。
索林的戰錘砸在樹人的軀幹上，神聖的力量讓腐化的木質燃燒起來。但樹人似乎感覺不到痛苦，燃燒的枝條繼續攻擊。
月影刃的箭矢精準地射中樹人身上的眼睛，每一箭都讓怪物發出刺耳的尖叫。但眼睛太多了，她的箭很快就要用完。
塞德里克靈活地在敵人之間穿梭，他的匕首塗抹了特殊的毒藥——從之前的戰鬥中收集的聖水。每一刀都能在腐化生物身上留下燃燒的傷口。
莉拉的火焰魔法在森林中特別有效。乾枯的腐化樹木很容易點燃，但這也帶來了新的問題——火勢開始蔓延。
「小心！」威廉大喊，一隻扭曲獵犬從側面撲來。
艾瑞絲及時轉身，龍爪形態的手臂撕裂了獵犬的身體。綠色的血液噴灑出來，落在地面上發出嘶嘶聲——那血液有強烈的腐蝕性。
「這些東西的血有毒！」她警告道。
更多的敵人湧來。樹人、獵犬、還有從樹冠落下的某種觸手生物。
「薇兒，快點！」月影刃焦急道，她的箭只剩下最後幾支了。
「馬上好！」薇兒的眼睛發出銀色的光芒，「自然淨化！」
一道耀眼的白光從她身上爆發出來，如同漣漪般擴散。所到之處，腐化的痕跡開始消退。
樹人發出痛苦的咆哮，它們身上的眼睛一個接一個地閉合。獵犬們哀嚎著後退，觸手生物直接化為灰燼。
「有效果！」索林驚喜道。
但薇兒的臉色蒼白：「我只能暫時壓制腐化，堅持不了多久。」
確實，腐化的力量正在重新聚集。更糟的是，遠處傳來了更多敵人的聲音。
「我們得離開這裡，」艾瑞絲決定道，「月影刃，還記得老路嗎？」
「記得，」精靈遊俠點頭，「穿過森林北邊有條河，我們可以從那裡走。」
「帶路！」
一行人開始突圍。月影刃在前面開路，她對森林的熟悉讓她能找到最佳路線。
但腐化的森林充滿了陷阱。地面突然塌陷，露出下面蠕動的觸手；看似普通的藤蔓會突然活過來纏住腳踝；甚至空氣中都飄著致幻的孢子。
「屏住呼吸！」莉拉警告道，同時施展小型旋風驅散孢子。
威廉雖然只是個車夫，但他表現得異常勇敢。他用火把點燃沿途的腐化植物，為大家開闢道路。
「我以前是個傭兵，」他解釋道，「退役後才當的車夫。」
經過艱苦的戰鬥，他們終於聽到了水聲。
「河就在前面！」月影刃說道。
但當他們衝出樹林時，看到的景象讓所有人心頭一沉。
河是有，但河上站著一個人。
千眼魔阿古斯。
「我就知道你們會走這條路，」他的無數隻眼睛同時眨動，「畢竟，這是唯一的出路。」
在他身後，更多的邪眼教徒出現了。他們每個人都經過了某種改造——額頭上多了第三隻眼，手臂變成了觸手，或者背上長出了翅膀。
「投降吧，」阿古斯說道，「你們已經無路可逃了。」
艾瑞絲深吸一口氣：「我有個提議。」
「說。」
「單挑，」她說道，「我贏了，你讓我們過去。你贏了，我跟你走。」
「艾瑞絲，不行！」索林立刻反對。
「相信我，」她低聲說道。
阿古斯的眼睛露出興趣：「有意思。但我為什麼要接受？我佔盡優勢。」
「因為你想要的是我，不是他們，」艾瑞絲說道，「而且…你不是一直想測試一下龍裔的力量嗎？」
千眼魔沉默了片刻，然後笑了：「好，我接受。但如果你輸了，你的朋友也要成為扭曲者。」
「成交。」
兩人來到河邊的空地上。其他人被迫在一旁觀看。
「小心，」薇兒警告道，「他不只是個施法者，邪眼的改造讓他也有近戰能力。」
戰鬥開始了。
阿古斯首先發動攻擊，他的眼睛射出無數道射線——石化、魅惑、分解、虛弱，各種效果的射線交織成網。
艾瑞絲展開龍翼躲避，同時噴出龍炎反擊。但阿古斯的身體像液體一樣流動，輕易避開了火焰。
「太慢了！」他嘲笑道，觸手般的手臂伸長，纏住了艾瑞絲的腳。
艾瑞絲被拉倒在地，但她立刻進入半龍化狀態，鱗片擋住了後續的攻擊。
近身戰鬥開始。艾瑞絲的龍爪對上阿古斯的觸手，每一次碰撞都濺起火花。
「你很強，」阿古斯承認，「但還不夠。」
他的第三隻眼突然睜開，那是一隻巨大的、完全由瘋狂組成的眼睛。
瘋狂凝視。
艾瑞絲感覺到一股可怕的力量侵入她的意識。無數瘋狂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——扭曲的世界、瘋狂的神明、無盡的絕望。
她的動作開始遲緩，眼神開始渙散。
「艾瑞絲！」索林想要衝上去，但被邪教徒攔住。
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艾瑞絲要輸的時候，她突然笑了。
「你忘了一件事，」她說道，聲音平靜。
「什麼？」
「我已經瘋狂過一次了，」艾瑞絲的眼睛變成完全的豎瞳，「在我第一次龍化失控的時候。而我學會了如何在瘋狂中保持自我。」
她的身體開始變化，但這次不是普通的龍化。
紅色的鱗片變成了金色，龍翼上出現了神聖的符文，額頭上浮現出一個太陽形狀的印記。
「這是…」薇兒震驚道，「神聖龍化？」
原來，在之前與索林的並肩作戰中，艾瑞絲不知不覺間接受了一部分神聖力量。現在，這力量與她的龍血融合，創造出了全新的形態。
「不可能！」阿古斯驚恐地後退。
艾瑞絲沒有說話，只是深吸一口氣。
神聖龍息。
金色的火焰帶著淨化一切邪惡的力量，直接命中了千眼魔。
阿古斯發出淒厲的慘叫，他身上的眼睛一個接一個地爆裂。邪惡的改造開始逆轉，瘋狂的力量被神聖之火燃燒殆盡。
最後，千眼魔倒下了，變回了一個普通的人類屍體——他原本的樣子。
看到首領倒下，邪教徒們驚慌失措。有些人試圖逃跑，有些人瘋狂地衝上來，但都被艾瑞絲的同伴們解決了。
戰鬥結束了。
艾瑞絲恢復人形，有些疲憊地坐在地上。
「你沒事吧？」索林關切地問道。
「沒事，只是有點累，」她微笑道，「這個新形態消耗很大。」
「我們得快點離開，」月影刃提醒道，「奈茲娜爾那邊的戰鬥可能已經結束了。無論誰贏了，都會來追我們。」
眾人點頭，快速渡河離開。
但他們不知道的是，在潘德林，戰局已經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。